第八十章等著看好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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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飯時分，林長庚特意請了府醫去幫柳茹看診。府醫幫柳茹診了脈，推算出她懷孕的日期正是林長庚壽宴當天。
這孩子卻是林家的骨血無疑！
林長庚大喜過望，當即擡了柳茹為姨娘，並將她安置在君柳閣。林慕果得了消息，立刻就備了幾株上好的山參前去道喜。
彼時，柳茹已經換了一身淡綠色紗裙，臉上薄施粉淡，頭上也只帶了幾件簡單首飾，倒是顯得幾分清麗脫俗。
林慕果上前見了晚輩禮，柳茹誠惶誠恐地避開：“大小姐，奴婢……”她眼神羞怯驚恐，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。
林長庚趕忙拉上她的手，轉頭對林慕果笑道：“好了好了，你姨娘膽子小，就不要顧忌這些俗禮了！”
林慕果臉上帶著淺笑，默默起身並未多言。一旁的靜柳卻是忍不住撇嘴，一千個一萬個看不上柳茹這種狐媚做派。
柳茹低聲道：“老爺，婢妾還沒有向公主敬茶，所以這姨娘的身份也……還請老爺慎言，不要壞了規矩，以免那些個禦史給您添亂！”
林長庚拍著她的手哈哈笑道：“茹兒果然懂事，只是公主尚在氣頭上，你身子又重，還是先不要去嫦月軒了吧！”
柳茹搖頭道：“老爺，侍奉主母是婢妾的本分，更何況，婢妾本就是公主坐下的婢女，如今有幸得到老爺擡愛，更應該前去拜謝，以免有人在背後說姥爺的閑話！”
她字字句句都打著為林長庚著想的旗號，林長庚的大男子主義和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，心裏不由分外熨貼，點頭道：“你說的也有理。既然如此……那就讓阿果陪你走一趟吧！阿果——”
林慕果輕輕皺了眉，答應道：“女兒在！”
林長庚雙目含情地望了一眼柳茹，然後才轉頭道：“你陪茹兒走一趟，給公主敬了茶立時便回來。柳姨娘身子重，受不得累，你千萬要小心看護，不得出一絲一毫的差錯，知道了嗎？”
林慕果看著他這副樣子只覺惡心無比，卻強忍著不讓自己發作，點頭應了下來。
柳茹隨著林慕果去了嫦月軒，沒想到連門也沒有進去。門上的小丫鬟只是回稟說公主身子不適，不便見客，然後就關了院門。
柳茹臉上有些難色，她悻悻擡頭看著林慕果，一臉委屈道：“大小姐，咱們該怎麽辦？”
林慕果無所謂道：“自然是各回各家！父親也說你身子重，不宜操勞，你就快回院子歇著吧！”
柳茹被林慕果不軟不硬頂了一句，臉上更加不好看，卻也不敢發作，只得規規矩矩行了個禮，慢聲道：“那婢妾就告辭了！”
林慕果也不理她，領著丫鬟扭頭就走了。在回飲綠軒的路上，靜柳忍不住氣哼哼道：“瞧她那副樣子真是讓人嘔得食不下咽！”
林慕果笑道：“你管她做什麽？反正咱們也不跟她一起吃飯！”
靜柳撇撇嘴，不再說話了。主仆兩人回到飲綠軒的時候，剛巧遇到飛雲從院外歸來，林慕果不由問道：“事情辦得怎麽樣了？”
飛雲從袖袋裏掏出一個瓷瓶交到林慕果手上，為難道：“沐掌櫃說時間太緊，想要制成粉末狀難度太大，只能制成丸劑。”
林慕果接了瓶子在手，開蓋聞了聞，果然是自己早上開的方子，不由點頭道：“藥丸就藥丸吧，湊合著也能用。去將月賓找來。”
不多時，飛雲便領著月賓進門。林慕果將手裏的藥丸放在她掌心，輕聲道：“柳姨娘懷了身孕，大廚房已經開始給她燉烏雞湯進補，你找個機會把這藥丸碾碎了塞到烏雞裏，別讓人發現！”
月賓舉起藥丸看了看，悶聲不響地退了出去。靜柳咬唇想了想，還是忍不住問道：“小姐，您該不會是想……”害柳姨娘流產吧！
林慕果輕輕一笑：“禍不及妻兒，我自然還沒有那般心狠手辣。更何況，柳茹吃了秘藥才懷上身孕，孩子本來就生不下來，我何苦費這麽大心裏幫她打胎？”
飛雲也好奇道：“那小姐這枚藥……”
林慕果用帕子擦了擦手，心不在焉道：“這枚藥是專門為咱們的公主殿下準備的！”
靜柳越發糊塗了：“您明明把藥下在柳姨娘的雞湯裏，怎麽會是為公主準備的？”
林慕果挑著眉高深一笑，悠悠道：“派人盯著嫦月軒，若是有可疑人物出入速來回我。接下來，咱們只管等著看好戲便是了！”說完，轉身進了羅帳。
飛雲和靜柳知道她昨夜操勞，也不再打攪，伺候著她在床上躺下，然後就輕手輕腳地掩了門退出去。
午時，太陽正盛，連院子裏的花草都懨懨得沒有精神，看門的小丫鬟也都紛紛躲懶，打著羅扇偷偷跑去陰涼處乘涼。
胡嬤嬤趁著院裏四下無人，帶著一個老婆子偷偷從角門溜進了嫦月軒。不遠處一聲清亮的鳥叫，胡嬤嬤和那個婆子都做賊心虛地嚇了一跳，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，只見那婆子嘴角赫然有顆豆大的黑痣。
待平覆了心情，胡嬤嬤趕忙拉著那個黑痣婆子閃身進了嫦月軒。她們自以為行蹤詭秘、神不知鬼不覺，不想，卻還是被躲在暗處的一個小丫鬟看得真真切切。
小丫鬟跑到飲綠軒報信時，渾身已被汗濕，額前的劉海也都打著綹貼在腦門。她將自己的所見所聞細細報給飛雲知道，飛雲慷慨地解下荷包，給了她一角碎銀子。
那丫鬟接了賞錢，擱在嘴裏使勁咬了咬，然後才謝過飛雲，歡天喜地地跑開了。
林慕果聽了飛雲的轉述，在床上懶洋洋地翻了個身，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道：“看來好戲就要開羅了！”
飛雲納悶道：“小姐，您說那個嘴角有黑痣的老婆子是幹什麽的？”
林慕果淡淡一笑：“摸脈的！”
“摸脈？”飛雲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“是摸脈的，還是專摸喜脈。據說這婆子有一手絕活兒，給孕婦把了脈就能知道她肚子裏是男是女！”
飛雲一驚：“公主找她來幹什麽？給柳姨娘摸脈？”
林慕果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來，悠悠道：“柳姨娘若是懷的女孩，公主大約會睜只眼、閉只眼放她一馬，畢竟她自己的境況也不樂觀！可若是懷了男孩兒……”林慕果聳肩笑笑：“她是無論如何也容不下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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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孩子卻是林家的骨血無疑！
林長庚大喜過望，當即擡了柳茹為姨娘，並將她安置在君柳閣。林慕果得了消息，立刻就備了幾株上好的山參前去道喜。
彼時，柳茹已經換了一身淡綠色紗裙，臉上薄施粉淡，頭上也只帶了幾件簡單首飾，倒是顯得幾分清麗脫俗。
林慕果上前見了晚輩禮，柳茹誠惶誠恐地避開：“大小姐，奴婢……”她眼神羞怯驚恐，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。
林長庚趕忙拉上她的手，轉頭對林慕果笑道：“好了好了，你姨娘膽子小，就不要顧忌這些俗禮了！”
林慕果臉上帶著淺笑，默默起身並未多言。一旁的靜柳卻是忍不住撇嘴，一千個一萬個看不上柳茹這種狐媚做派。
柳茹低聲道：“老爺，婢妾還沒有向公主敬茶，所以這姨娘的身份也……還請老爺慎言，不要壞了規矩，以免那些個禦史給您添亂！”
林長庚拍著她的手哈哈笑道：“茹兒果然懂事，只是公主尚在氣頭上，你身子又重，還是先不要去嫦月軒了吧！”
柳茹搖頭道：“老爺，侍奉主母是婢妾的本分，更何況，婢妾本就是公主坐下的婢女，如今有幸得到老爺擡愛，更應該前去拜謝，以免有人在背後說姥爺的閑話！”
她字字句句都打著為林長庚著想的旗號，林長庚的大男子主義和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，心裏不由分外熨貼，點頭道：“你說的也有理。既然如此……那就讓阿果陪你走一趟吧！阿果——”
林慕果輕輕皺了眉，答應道：“女兒在！”
林長庚雙目含情地望了一眼柳茹，然後才轉頭道：“你陪茹兒走一趟，給公主敬了茶立時便回來。柳姨娘身子重，受不得累，你千萬要小心看護，不得出一絲一毫的差錯，知道了嗎？”
林慕果看著他這副樣子只覺惡心無比，卻強忍著不讓自己發作，點頭應了下來。
柳茹隨著林慕果去了嫦月軒，沒想到連門也沒有進去。門上的小丫鬟只是回稟說公主身子不適，不便見客，然後就關了院門。
柳茹臉上有些難色，她悻悻擡頭看著林慕果，一臉委屈道：“大小姐，咱們該怎麽辦？”
林慕果無所謂道：“自然是各回各家！父親也說你身子重，不宜操勞，你就快回院子歇著吧！”
柳茹被林慕果不軟不硬頂了一句，臉上更加不好看，卻也不敢發作，只得規規矩矩行了個禮，慢聲道：“那婢妾就告辭了！”
林慕果也不理她，領著丫鬟扭頭就走了。在回飲綠軒的路上，靜柳忍不住氣哼哼道：“瞧她那副樣子真是讓人嘔得食不下咽！”
林慕果笑道：“你管她做什麽？反正咱們也不跟她一起吃飯！”
靜柳撇撇嘴，不再說話了。主仆兩人回到飲綠軒的時候，剛巧遇到飛雲從院外歸來，林慕果不由問道：“事情辦得怎麽樣了？”
飛雲從袖袋裏掏出一個瓷瓶交到林慕果手上，為難道：“沐掌櫃說時間太緊，想要制成粉末狀難度太大，只能制成丸劑。”
林慕果接了瓶子在手，開蓋聞了聞，果然是自己早上開的方子，不由點頭道：“藥丸就藥丸吧，湊合著也能用。去將月賓找來。”
不多時，飛雲便領著月賓進門。林慕果將手裏的藥丸放在她掌心，輕聲道：“柳姨娘懷了身孕，大廚房已經開始給她燉烏雞湯進補，你找個機會把這藥丸碾碎了塞到烏雞裏，別讓人發現！”
月賓舉起藥丸看了看，悶聲不響地退了出去。靜柳咬唇想了想，還是忍不住問道：“小姐，您該不會是想……”害柳姨娘流產吧！
林慕果輕輕一笑：“禍不及妻兒，我自然還沒有那般心狠手辣。更何況，柳茹吃了秘藥才懷上身孕，孩子本來就生不下來，我何苦費這麽大心裏幫她打胎？”
飛雲也好奇道：“那小姐這枚藥……”
林慕果用帕子擦了擦手，心不在焉道：“這枚藥是專門為咱們的公主殿下準備的！”
靜柳越發糊塗了：“您明明把藥下在柳姨娘的雞湯裏，怎麽會是為公主準備的？”
林慕果挑著眉高深一笑，悠悠道：“派人盯著嫦月軒，若是有可疑人物出入速來回我。接下來，咱們只管等著看好戲便是了！”說完，轉身進了羅帳。
飛雲和靜柳知道她昨夜操勞，也不再打攪，伺候著她在床上躺下，然後就輕手輕腳地掩了門退出去。
午時，太陽正盛，連院子裏的花草都懨懨得沒有精神，看門的小丫鬟也都紛紛躲懶，打著羅扇偷偷跑去陰涼處乘涼。
胡嬤嬤趁著院裏四下無人，帶著一個老婆子偷偷從角門溜進了嫦月軒。不遠處一聲清亮的鳥叫，胡嬤嬤和那個婆子都做賊心虛地嚇了一跳，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，只見那婆子嘴角赫然有顆豆大的黑痣。
待平覆了心情，胡嬤嬤趕忙拉著那個黑痣婆子閃身進了嫦月軒。她們自以為行蹤詭秘、神不知鬼不覺，不想，卻還是被躲在暗處的一個小丫鬟看得真真切切。
小丫鬟跑到飲綠軒報信時，渾身已被汗濕，額前的劉海也都打著綹貼在腦門。她將自己的所見所聞細細報給飛雲知道，飛雲慷慨地解下荷包，給了她一角碎銀子。
那丫鬟接了賞錢，擱在嘴裏使勁咬了咬，然後才謝過飛雲，歡天喜地地跑開了。
林慕果聽了飛雲的轉述，在床上懶洋洋地翻了個身，捂著嘴打了個哈欠道：“看來好戲就要開羅了！”
飛雲納悶道：“小姐，您說那個嘴角有黑痣的老婆子是幹什麽的？”
林慕果淡淡一笑：“摸脈的！”
“摸脈？”飛雲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“是摸脈的，還是專摸喜脈。據說這婆子有一手絕活兒，給孕婦把了脈就能知道她肚子裏是男是女！”
飛雲一驚：“公主找她來幹什麽？給柳姨娘摸脈？”
林慕果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來，悠悠道：“柳姨娘若是懷的女孩，公主大約會睜只眼、閉只眼放她一馬，畢竟她自己的境況也不樂觀！可若是懷了男孩兒……”林慕果聳肩笑笑：“她是無論如何也容不下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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